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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春的记忆 古树古村黄花


婺源:春的记忆 古树古村黄花图片


  婺源,是这个春天留下的最美丽的记忆。

第一天:小桥流水人家,古树古村油菜花

  经过了北京西-九江-景德镇后,终于辗转来到了婺源。除了在九江因为等待被大雾封闭的九景高速耽搁了近一个小时,婺源之旅的大幕基本正常地徐徐拉开。

  在婺源县城的长途汽车站遭遇了过分热情的摩的司机,满怀真诚的告诫我们著名的东线其实无甚看头,并拿出丛溪漂流来诱惑我们先走北线到清华。我们搬出网上打印的若干张地图研究一番,决定还是按照原订计划从东线往北线推进。

  事实证明,这样的决定实属英明!在此忠告时间充分并且想同游东线与北线的朋友,由东向北的推进乃科学合理之举。

  原因有三:一是由江岭与庆源连接的山路中属于当地人所说的"七上八下",即"七里上坡、八里下坡",从江岭往庆源的山路短而且好走,从庆源往江岭的山路长而且难走;二是在婺源堪称徒步经典的官坑-岭脚一线中,从官坑往岭脚方向上山,风景优美而且是平缓上升的青石板路;从岭脚往馆坑方向上山,却是类似香山索道边的枯燥台阶;三是特别针对此次之旅的。因为徒步基本集中在东线,这也是一条极佳的观油菜花的路线,老天很作美地维持了前半周的半阴不晴。在大雨来临之前,我们胜利地结束了所有的徒步路程。要知道,下雨对于江岭、庆源而言意味着封路,对油菜花来说则意味着只剩杆而没了花儿。

  总之,"方向的正确就是成功的一半"这条真理又一次得到了事实的验证。

  李坑

  曾经游历的江南古镇大多以"小桥流水人家"自居,因此这样的特点被李坑搬来一用实在没了新意。只是李坑占着是距离县城最近的地利,由此借着房地产界最有力的"地段真理"卖出了30/人的门票。

  这样开发严密的地方是没可能逃票的,嬉皮笑脸地和当地摩的司机套近乎也是浪费时间,只得乖乖买票进去。

  迎接我们的是比较崭新的“文昌阁”。“文昌阁”这名字是古徽州对每个村口的建筑的通称,籍此希冀全村文运昌盛。正琢磨着是不是每个走进去的人都能有类似昌盛的光环落在头上,冷不丁端坐一旁的一老道大喝一声,“小姐,过来一叙!”。想一想自己满脸的油光异彩有些对不住观众,还是免了看相这一出罢;一旁的我家先生在文昌阁中照了若干张明、清两代官服、岁俸、养廉银等照片,不知道这位哥哥在做着哪个时代的昌盛大梦。

  和所有的小桥流水人家一样,李坑里一条弯曲的小溪贯穿始末,村落高高低低地坐在两旁,是那种典型的徽派建筑。在流经较为开阔的地方上建有一长相威严的“申明亭”,细看介绍,这是村民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地方;再细看,这“明”字中的“日”赫然多了一横而成了“目”,真是擦亮眼睛、不批评到底誓不罢休啊~~~

  李坑的小溪在申明亭下拐出个小支流,横出一道“通济桥”来,上有“乾隆丙寅(1746)***重修”的字样。按照古代风水,建桥的地方两溪汇流是不吉利的,但放之李坑,用通济桥锁住,用申明亭镇住,也就化解了这不吉利。所以说,没有规矩何来方圆;又所以说,规矩总是人定的。

  我们串小巷,溜不知是古居还是民宅的大屋子,偶尔骚扰一下懒惰的家犬,最后停留在一贴着大红喜字的“存德堂”内,端坐于红锦锻铺的桌前,背依红烛留下了一张时空混淆的幸福合影,做新婚状。

  李坑是我们一直认为有枉此行的地方,直到在几日后的理坑遇见一群来自辽宁的专业摄影队,其中一大伯极为肯定李坑的镜头感,认为这是婺源最值得去的地方,让我们汗颜许久。想来是因为没有专业的摄影眼光,错过了丝毫不知觉的大好景致。只是总感觉这里人工雕饰感过重,仿佛是本应生长在千年古屋中的老物件却突然出现在粉饰一新的大瓦房中,总有些不自然罢了。

  值得一提的到是李坑的厕所,上面横着“舒园”二字,充满了中国文人的狡黠与小幽默。这自然并非李坑独一家,皆因为是首次入眼,就算在李坑的帐上了。

  晓起

  从李坑到晓起约40分钟车程,我们又一次成功抵制住了摩的以“可以省掉门票”的诱惑,搭乘县城开出的班车前往。下午3时半的时间段放在距离县城较近的李坑上还有可能搭上车,再远一些的地方就决无可能了。这也正应了网上无数先行者的忠言,赶早不赶晚(清晨5点车儿满街跑,下午3点后找不到车)。于是在未来的数天行程中,我们基本上没有在6:30后起过床。

  四点半左右车子把我们放在了泥泞的路边,对面,就是“晓起村”三个大字了。这是一个三间四柱两层的牌坊,石柱显而易见是现代之作,只有飞檐的屋顶,看起来略显沧桑。

  牌坊的对面,是晓起的水口公园,下面一个巨大的水库,水声轰隆;古人觉得有水口林与村口的双偈,是最佳的护村卫民形态。在我看来,这个由古桥、水车、木屋、竹楼组成的水口林带来的俨然是一副最佳的生态景观小品,难怪晓起有“生态民俗古文化村”之称。

  门票依旧是没有逃掉,很不幸地在进村子的小拱门外被逮了个正着,这让我们一路都耿耿于怀。后来发现,20/人的门票对于晓起而言,绝对是一场超值的体验。

  拐进斜斜的窄巷,最多的店铺是加工樟木制品的,大至屏风窗棱,小至一梳一镯,还有一包包小年轮样子的木片,是用来放在衣柜里防止生蛀虫的。整个村子的上空都漂浮在樟树特有的异香环绕之中,恍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间巨大的樟木家具店;偶尔有一两家卖砚台,女人在细心地用刷子把砚台刷的细腻乌亮,带着金属的色泽,果真似铁。婺源的“红、绿、黑、白”四色中,晓起全都占上了,这“黑”说的就是中国四大名砚的“龙尾砚”,曾被李后主夸奖为“天下冠”;村中的老屋子大多是敞开,探头进去,就是一句又红又专的革命口号直入眼帘。

  因为急于找到落脚的地方卸下负重的背包,乱摸乱撞地闯入了晓起最为美丽的地方-养在深山人未识的上晓起。

  相传晓起有“上下”之分,皆因为是两个姓氏之人所建,相隔约一公里。靠近村口的下晓起往往在第一时间被游客发现,难免沾染浮躁之气;而这隐藏在蜿蜒的田间背后的上晓起,才真正是晓起的精华所在。

  我们落脚的古樟饭店,倚着晓起年纪最大的千年古樟,正好是下晓起的最深处,站在主人家的露台上,可以遥远地看见上晓起的影影绰绰。最初摸到这里的时候,家门大开,女主人跑去了河边洗衣服,倒是热心的邻居一路张罗。这真是个“夜不闭户”的地方,人人在路上似乎都认识,全村的人看起来好似一家。

  自下晓起至上晓起,我们看到了此行美丽油菜花的第一站。约莫半人高的油菜花近处是一片片扑满田间,远处是一层一层搭成梯田,映衬在如翠的远山之间。加之高矮错落的粉墙黛瓦、木桥古宅,真如同是闯入了那个“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古村落。

  上晓起的水口做的更为出色,一泻如带的小瀑布上横着由木板连成的桥,一边是凉亭,放置的笨重保温桶承袭着古时免费为路人解渴的“方婆遗风”;一边是巨大的樟树,在清澈的水中倒影出舒展的倒影。岸上的青石板俨然竟是古时的徽杭古道,石板中央一道深深的印痕不知道曾经有多少辆独轮车从这上面碾过。

  大夫第是上晓起众多古宅中的一座,主家是清代举人、两淮盐运使江人镜。“大夫”是四品官,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正局级或副省级的样子。这是一座对于风水极为讲究的房子,门前是用大块石板铺出的类似龙形图案,连龙须都是逼真;房屋正对前方的南山;屋门的落脚石雕上的雀、鹿、蜂、猴清晰可见,主家“爵、禄、封、侯”的大好愿望可见一斑。想一想古人盖间屋子绝对不是“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如此简单,经商之人想发财,做官之人想高升,读书之人想高中,有儿有女之人更希望子孙满堂……这么多的愿望,把个屋子塞的满满当当。

  在大夫第中,我家先生一眼相中了据说是江家老屋用过的四张毛竹做的“琴棋书画”竖匾,摸过来摸过去就走不动道了。卖东西的老人家也在极力推荐,好在剩下一个头脑清醒的我认识到未来几天我们将需要背着全部行李翻山越岭,万一再赶上下雨,岂不糟蹋了这么娇气的东西。

  最后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不过这可没算完。“琴棋书画”就这样地如影随行,直接导致了我们的二进晓起,这是后话了。

  晚饭是在水口林的一间木茶楼解决的,吃到了另一色的“红”-“荷包红鲤鱼”以及糊豆腐和厥菜。蒸类菜据说是江西的拿手好菜,在婺源见到的有“蒸”“粉蒸”“糊”等字样。这次尝试的豆腐滑嫩厥菜清香,尽管饭店像是打死了一堆卖盐的,但味道仍是值得赞叹,并且绝对生态健康。

  或许是因为辗转了一天,我们确实饿了。

第二天:一场自虐过后,迷失庆源

  动身之前,两人互相勉励,今天路程大半要在徒步中度过了,不过传说中最美的油菜花也即将于此亮相。

  从晓起到江岭的车每天早晨9时从婺源县城发出,到达晓起的时间应该在10:00左右。路边的人越聚越多,车却迟迟不见踪影。看行头大家多是同道中人,大包小裹地把自己武装地很严实。很巧地遇见了一班从北京来的驴友,大家企图联合和一个途径的农用车司机谈判包车前往,终因价格问题而未果。

  班车终于晃晃悠悠地蹒跚而来,打开车门却吓了一跳。严重超载!不要说是坐,看起来连站的空间都没有。只是想到错过了这一班,原定的计划全部要变,我们拿出把自己当照片的勇气,见缝插针般地把自己插了进去。

  班车轧着路上的黄泥继续蹒跚的往前走,偶尔晃一下都让人担心左右力量分布不均而倾斜。

  先来介绍一下车里的情况。在突起的发动机后方的窄条中共计挤有三人,其中就包括两只脚并做一只站立的我;先生混到了后面,已然见不到了脑袋;单单是门口就被塞进了5个大男人,还有两个是背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粗略算了一下,一辆标准定员为15人的中巴恨不得挤进了30人!

  再看一下车外的路况。原本就是一条土路,加上前两天下雨,现在就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大泥坑,路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头。其间停车等待约20分钟,看前面挤成一团的车逐一小心翼翼地过大坑。

  这样的车况加路况实在让人担心,只是看看年轻司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略微把提着的心稍放了一放。

  我们在江岭的山脚下车,开始了这首次的徒步。好在李坑的时候小猪们各买了一顶草帽,虽说带上颇有农夫农婆之意,但确实遮阳。

  江岭地跨溪头和段莘两乡,群山环绕,梯田成群。山与山之间是大片的油菜花成一圈一圈的环状分布,间或有一个又一个零散分布的村落。油菜花在当地人看来不过只是用来榨油菜籽这一种用途,甚至在游人看来美不可言的萝卜花也只是被翻掉作为土地的饲料。只是这般的景致,诱惑着许多人翻山跃岭而来谋杀胶卷与记忆棒,成为记忆中永远的良辰美景。

  江岭的美在于极目远眺的视觉冲击。绿色的梯田与黄色的油菜花整齐划一,偶尔跳出一片白色的萝卜花田,仿佛调色板中精心调试的颜色。每每登高视野均不同,四处都是好景致。本来看见人家抗着专业的长枪短炮,我们就很为自己手中的袖珍傻瓜相机惭愧。不过在这遍地皆景致的江岭,技术先放一边,横拍竖拍都是好照片了。

  到达山顶的时间是12点。落脚的农家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气。一班刚刚由庆源翻山而来广州驴友贡献了他们在庆源请的当地导游,省掉了我们走大路或者再寻车前往的周折。

  接下来的翻山堪称本次出行中最自虐的一段。所谓导游也就是庆源的农民大叔,先带着一干人从庆源翻过来,意外拣到了我们这单生意,于他于我们都是好事。

  开始走的是盘山公路,我们还有闲情逸致再捕捉一下美丽的油菜花,再一拐就彻底进山,走在完全不是路的山道上。在灌木荆棘之间穿行,农夫草帽发挥了除却遮阳外的巨大功效,为我们挡住了伸至脸前的枝枝杈杈。山中尤其有一种类似仙人掌的一人高植物盛行,把帽子刮的披沥扒拉作响,难免被沟上,就是一阵刺痛。

  上山某一段极为惊险,仅能过一人的羊肠小路左侧树木横生、右侧悬崖峭壁,我们既要贴紧树木,又要注意旁生出来扎人的枝桠,提心吊胆。前面的大叔完全不顾及我们的难堪,一身轻盈地钻来钻去,偶尔从树丛间拔出一丛兰花或是新鲜的厥菜根,嘴里还念叨着有从江苏来的同仁们仅花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战斗;让我们既艳羡又气恼,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他的前面去。

  脚下偶尔安全的时候,抬起头,发现一枝水灵灵的杜鹃伸到眼前,粉色的花开的正浓;间或能看见怒放的映山红,一丛一丛掩映在裸露的山体上。先生声称自己最爱映山红的颜色,抓起相机一阵猛拍,连连惋惜现在尚未到满山开满映山红的季节。这位哥哥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终于到达山顶,我的脸色已经和映山红难分上下了,也没见我家先生再提及此颜色的可爱。已经可以看见山脚的庆源了,生出翅膀的愿望又一次超出了胜利的感觉。

  下山果然很快,因为可见的目的地就在前方。途中路遇一对同仁,男士已经在一旁呼哧带喘了,女士到还脸色正常,他们请的导游照例在一旁怡然自得,翻山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儿戏了。

  翻山总共耗时2小时,虽不及导游口中的江苏同仁,然比及上午广州驴友的3小时,我们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庆源

  网上的攻略十之有四因为路难走而错过了庆源这一站,现在看来,至为可惜。

  庆源是我们认为此次婺源之行最为值得的地方,恰恰是因为路难走而保留的难得的纯净及质朴的安逸,世外桃源绝不为过。据说这里正在着手修建高速公路,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但未来广大驴友就未必再能看见本色的庆源了。

  庆源只是一座小村落,詹天佑的祖籍所在,从村头走到村脚不过1公里,其间有16座石板桥相通两岸。进村的时候逢傍晚,炊烟从各家老屋中袅袅升起,两旁青山薄雾笼罩;小路上少见有人,偶尔有一两个半倚在美人靠上抽烟,自家的狗在一旁打盹。

  村口处立一凉亭,庆源的精华全部写在了里面。凉亭取名“别有天”,下书四句诗:“翠园深处淡烟笼,古木森森一径通,流水小桥花细落,行人笑指武陵中。”左右对联写着“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最令人称绝的是亭子外面的两句诗,进村的方向写着“桃源深处”,出村的方向写着“山高水长”,进得静世,出得红尘。这样一个远山深处的千年古村,时光似乎滞留在某个遥远的年代,斑驳的粉墙黛瓦固守着四季的草长花开,一日一日的悠长时光在人们的指缝间悄然滑过;也只有庆源,才有如此的资本和气度了。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村尾的99号詹老师家。门前就是两大片盛开的油菜花田,站在露天上一眼望去,恍然忘记了身处何方。詹老师是我们此行中遇见的大好老板之一,尤其为我们热心张罗了第二天出村的行程,尤为可赞,这是后话。

  晚饭后,我们坐在99号门口的桥边消食发呆。天上星星并不见多,脚下流水潺潺,黑暗之中偶尔有人走过,不一会,手电筒的光就走远了;几只狗在不远处发生厮斗,然后就见詹老师家的那一只夹着尾巴归来,想来是吃了败架。

  白天带我们来的导游大叔溜达过来和我们聊天,聊到他的儿女,充满骄傲的提及他们在县城买的新居。一折算,一平米只要700元。也只有在这时,我们的意识才被拉回来,一度以为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叫“庆源”的地方。

  所谓迷失,就是如此吧。

第三天:走路,走路,走进理学名村

  大早起来,詹老师帮我们规划了两条出村的路线。如果正好有去官坑方向的车,可以把我们捎到村口;实在没有,詹老师联系了他的弟弟撑船带我们走水路,顺便游览一下高山平湖,并且画好了出村至渡口的路线图。当晚和我们一起落宿的两拨人,一拨回县城、一拨去江岭,詹老师全部安排的妥当,看来解决交通问题已然成了他于住客的“责任”。

  运气很好地搭上了去往叶冲方向的农用车,一人10块钱,詹老师为此主动推掉了他弟弟的生意,觉得走陆路于我们更节省时间。在此大力推荐广大去庆源的驴友一定去要找99号的詹老师,极为热心的人士,可以帮助大家解决交通的大问题。

  出庆源山路的难走程度,比起晓起至江岭那一段,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一条纯粹的盘山土路,泥泞不说,大大小小的碎石头更是尤其的多,几乎没有平坦可言。农用车在颠簸的泥浆中蹒跚而行,速度到是未见得慢,想来司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路况。只是苦了后座的我们,在经历了数次身体保持端坐姿势而四肢同时腾空的动作之后,已接近七荤八素的状态了。

  远远地眺望到高山平湖,心里有的只是庆幸。若是这段路徒步走过,想来泥浆四溅地已没有人样了。

  约莫一个小时车程,农用车把我们放在一座石桥边,轧着桥上的土绝尘而去。沿着桥下小溪的方向,就是我们即将前往的官坑方向了。

  碎石子路走了十分钟,拐到了山的另一边,小溪蜿蜒地消失在远处层峦起伏的山间,隐约可见远处村落白色的影子,躲在一片油菜花中。近处的油菜花大半已经开到了尾声,嫩绿的花杆仅最高处还顶着极少的花,远处的花仍是怒放,黄色海洋一般。

  接近村子的时候,小溪上横着一道三孔石拱桥,班驳的石材上布满了青苔,石缝与石缝之间一丛一丛的草凌乱的生长着。古桥原本就是婺源的一大看点,清华的出名也正是因为了一座廊桥的出现。只是这样的一座无名古桥,出现在静无人声的深山中,守望着不远处的村落,想来已经失了用途,原封不动地留下来只是提醒着过往的人时间的存在。如此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古老,味道显然是更浓了一层。

  官坑—岭脚

  9时半左右到了官坑,吃早饭的时候很巧地遇见了一拨西安的驴友,热情地给我们指点了由官坑至岭脚的徒步路线;网上广为传播经典的登山图竟然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好在有先行者及时进行了修正;同时路遇两个从徐州来的小朋友,于是有了后来的一段同游理坑行。

  官坑至岭脚一线自八十桥起步,路况很好,上下共8公里的山路基本都是保存完好的徽杭古道。记录着昔日莘莘学子赶考征程的青石板路,成为已然现在驴友热门的徒步路线。待到爬坡爬到腿抖心跳面色红润之时,我们在一旁感叹,这一介书生为了赶考所付出的努力,果真是堪称脑力与体力的双重代价。

  两旁直立的山峦间,总能见到一块一块齐整的梯田,有大叔拉着老牛把那些在驴友眼中很美的萝卜花逐行耙掉,作为土里的肥料。因为总有水流蜿蜒向前,梯田的灌溉成了一项极为巧妙的科学实验。用对半劈开的竹子连接水渠与高低错落的梯田,长度不够的就竹子搭竹子,一块田浇完了就把竹子换一个方向或者再接上一节继续灌溉另一块田。这种因地制宜的灌溉方式与古西亚园林中的“田字”水系有一拼,但绝对低成本高效率,可见劳动人民的无穷智慧。

  整个翻山过程途径五座凉亭(网上的图少标了一座),除掉第一座的“朱尔亭”还能让疲惫的人稍事休整外,其余四座全部沦落成为了垃圾站。这样也好,可以帮助大家省去休息的辛勤而继续赶路。“朱尔亭”中墙上的字堪称一绝:朝东走村多户光亭前溪水凉爽洗个干净整好衣冠趁旭日东升串村做客堂堂体面,向西行山高路陡亭后甘泉清心喝个饱满理就行装待烈日西斜越岭翻山步步高升。偏偏我们走的就是这个山高路陡的方向,自然是待不到旭日西斜了;只是这亭后泉水确实凉爽,一把脸洗得精神为之一振。

  走在山中总能发现瀑布。往往是听到水声渐大,然后看见对面山体的一条白带弯曲垂下,以为最高处就是瀑布的源头了,等到再盘上一层山,发现刚才的瀑布已然是挂在脚下,却另有溪流自更高的地方垂落。

  下山的时候发现,正确选择上下山方向是何等的重要。按照我们计划的这个方向走,下山的路线基本上就是规律的台阶,如果反过来走改为上山,那真要被活活累死了;况且路边风景比上山时差了许多,这样的上山完全可比选择索道旁边的台阶爬香山,丝毫没了登山的乐趣。

  距离山脚约1/3处的时候,有大叔迎面走来冲我们招手。原来是在官坑吃早饭的时候店家联系了在岭脚的老乡,准备捎我们去虹关方向。不过就是用他家的车然后吃一顿饭,大叔走了好几里的山路,这钱完全凭体力赚来啊。

  整段山路花掉我们不到三小时的时间,也算是腿脚麻利了。只是快到山脚的时候见有村中妇女杠着成捆的木材轻松从身边走过,才忍不住再次感叹,人和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但也奇怪,一路之上所见的男人大多在耕地,偏偏是女人扛着更重的物件满山走,想来是活计的分工不同吧。

  虹关

  “婺源北大门”的虹关是婺源最北的一个古村镇,又为春秋吴楚的划疆之地,现在则是江西与安徽两省的交界处,因“仰虹瑞紫气聚于阕里”而得名;以“落纸如漆”的徽墨闻名,只是在现在,大街小巷已不见造墨的盛景。

  村口一座石拱桥,前面不远处流下一条小瀑布,想来就是虹关的水口林了。距离村口不远处一棵千年古樟,牌子上落着“虹关古樟”的字样,胸径达到了3.4米,被誉为“江南第一樟”。这树果然长相雄伟,时经1000余年,却恰似盛年的模样。村中有一著名的徽饶古道,许多的台阶上留下了被车轮磨成的凹槽,昔日的车水马龙可见一斑。此时正逢下午上课时间,一群孩子们在老师的催赶之下蹦蹦跳跳的自身边走过,好奇地打量显然不是村里人的我们。

  因为等在官坑遇见的那对徐州小朋友一起包车前往理坑,我们在虹关停留至四点。也许类似的村落已见过许多,感觉这里确无太多可看之处,作为一个中转站或可停留,但留宿就大可不必了。

  前往理坑的路上遇见饭店的老板大力举荐的古桥,说是专业摄影人士均在这里流连。在我看来,这桥长相与虹关村口那一座并无它异。只是年代更加久远一些,个中故事就不得而知了。到是桥边的一棵古樟,树干部分已经枯成了一个大窟窿,树冠却依然生机勃勃,大家戏称这真是个修炼成仙的好地方。

  虹关至理坑一路网上仍有徒步线路图,但分叉众多,极容易走错;况且约4个小时的脚程我们的时间也是不允许了。在岭脚至虹关的路上路遇一对自理坑方向走来的驴友,很巧的是,他们竟然就是坐在九江-景德镇的大巴上我们的前座,并且在晓起-江岭的车上也有碰见,看来大家是选择了不同的路线走婺源。

  到是大力推荐沱川-理坑一段的徒步,路线不长且都是公路,只是路边景色绝佳,一面是山,一面是一条溪水始终伴随着公路流至理坑,溪水清澈时急时缓,周边山石林立树木横生,一丛一丛的映山红自石间探出模样,绿荫葱茏中一点点的红。

  理坑

  下午5点半左右达到理坑,借着同来的徐州小朋友的学生证,我们终于混到了此行唯一的一次门票优惠。只是放在以“书乡”著称的理坑,这种占小便宜的窃喜心情难免打了些折扣。

  理坑大门的横眉处,对外一处写着“山中邹鲁”,对内一处写着“理学渊源”。这可不是平白叫出来的,皆因为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中人好读成风,在明代晚期以后的2个多世纪里,出了尚书2个,进士16个,著作333部582卷,收录进《四库全书》的有5部78卷;同时村落形态保持完好,被相关专家称为“中国明清官邸民宅最集中的典型古建村落”。如此多的光环之下,当地人只是以“大理坑”一句带过以区别“李坑”,到是一派气度。

  因为天色已晚,典型的古建村落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做学习,当下之急是找到落脚之处。在看过广州驴友推荐的翠竹山庄之后觉得不是很满意,最终落脚在了余姓老板的梦源人家客栈。后来仍然选择了翠竹家吃晚饭,因为传说他家的土鸡便宜(30/只)而且味道不错。后来才知道,因为男小猪在来理坑之前曾经打过山庄老板家的电话询问住宿情况,人家立时把家中床铺收拾了一番,搞的几乎全村人都知晓这家即将有客人来临。难怪我们二次进门的时候,老板连连合掌欣喜之极。虽然拂了人家留宿的美意,但终究是带来了一单的晚饭生意,我们也不至太过愧疚了。婺源果然是民风淳朴,人人热心,全村宛似一家。

  吃饭的时候就是惊雷连连,待回到客栈,四下已经是大雨滂沱了。屋里的电时有时无,蜡烛自然也是时点时吹。有趣的是电灯不会在瞬间熄灭,而是随着逐渐减弱的电压慢慢停掉,屋里转为一片黑寂。幸好带了手电筒,洗澡问题才得以解决。

  清洁完毕后,大家坐在宽敞的厅里,借着微弱的烛光翻一翻老板拿来的婺源画册,彼此交流着各自的驴友心得。我们一边庆幸终于在大雨到来之前结束了此次的徒步路线,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一边又在幸灾乐祸地替同一时间从北线向东线推进的人担忧,现在再想进庆源,恐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好运气啊!

  一日走路10公里,不知道这睡梦之中,能不能沾染到些许的“理学渊源”。

第4天:山中自有黄金屋

  续理坑

  清晨醒来,窗外升起红日,大雨冲刷后的村庄愈加黑白分明,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与袅袅升起的炊烟间。西安驴友推荐的小导游一早去县城了,我们委托余老板帮助另寻了一个。这么一个有渊源的地方,自己乱闯乱看总是有些浪费了。

  所去的第一间大宅子是“云溪别墅”,导游介绍此是中国最早的别墅。按时间推断自然早不过王维的“辋川别业”,只是王老爷子那一座是以占山为王为根基造出来的,和这一座自是无法比较了。

  传说这别墅的主人原是茶商,此人信奉为官,决心以商养儒,遂修建了云溪别墅,单单是从屋檐下方木雕的内容和门楣之下的“魁星点斗图”就能看出主人的高中的愿望有多迫切,好在最后终于是中了进士,遂成就了光宗耀祖的心愿。

  这样的寓意在理坑的建筑细节中比比皆是。直白一些的有“连中三元”“马到成功”,隐晦一点的有“琴棋书画”“八仙过海”等,门口处有“门当”与“户对”互为呼应,有砖刻的菊花象征长寿、卐字象征福运、麒麟送子象征人丁兴旺。由此看来这一砖一瓦一木一雕完全超越了简单的居住概念,而成为房主一个又一个美好愿望的附身,既留给自己做立志之需,又说给后人做景仰状听。

  遗憾的是这样精美的石刻和木雕,却十有三、四被凿去了人脸或是被全部敲走,这是十年浩劫留下的后遗症;也有聪明的屋主用泥土将整个雕刻全部封起来,待到风平浪静之时再做处理。不过即使这样,复原起来仍是要费掉一番周折的。因此,细看理坑,总是充斥着淡淡的残缺美。

  “天官上卿”府是理坑两位尚书之一的余懋横的宅第。这宅子从外面看类似一个长方体被砍去了一个角,大门的方向就开在缺失的角里;里面的格局却是传统建筑一贯的方正。这与中规总矩的古代建筑总有些不同,据说是体现了余老先生一生坎坷却仍保持外圆内方、刚正不阿的人生信念;另有一种说法是此门开的方向为东南,正好是余家祖坟的方位,可见这位余尚书不仅八面玲珑,同时宗族感也是很强。进得门来发现,建筑内部的雕饰很少,俨然不同之前那些愿望满屋的清朝建筑,却很是一派明风的典型。

  余府斜对面一户宅子,外部的砖墙结构与大门仍完好,门里却已是荒草丛生了。导游说这是某一年的大年三十一把火所致。这边我正忙于记录这一人间惨案并悲天悯人的抒发感伤的时候,那边先生一个劲的说,看,古人的建筑实在合理,纵然把一户都烧光了,也不会波及邻居,现在的豆腐渣工程和这简直没法比。

  另一座著名的“官邸”是友松祠,学名为“驾睦堂”,是广州知府余自诒奉旨敕建,因此一进门就可见一块“圣旨”的碑文,可惜已经是残缺不全。这是一家极为气派的大宅,全堂方柱50根,锁型天井除了增加屋内的采光度外,也汇集从天而降的雨水,所谓“四水归堂”。最有意思的是天井的汇水口与出水口。前者雕成钱币状,象征聚财敛富;后者雕成祥云状,暗指财富要用到吉利的地方。如此的细枝末节,古人的心思可见一斑。

  理坑也有类似晓起的“双眼井”,只是要更为讲究一些。中央一个长方形的井,据说最早的荷包红鲤鱼就是从皇宫中的花园由皇帝赐了来养在这里的;井的周边开有下水槽,四角分设四个石雕大槽,使用的依次顺序分别为洗菜、洗衣、饮马和洗马桶。此举可堪称是最早的中水系统罢。

  这般粗粗地扫过理坑,不能不为古人缜密的心思感叹。那真是个简单的年代,再内敛的人也会被自家的老宅泄露了勃勃野心。

  9点左右,我们搭上了去往清华的车,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大鄣山

  大鄣山原本不在本次的计划范围内,只是听说那里有一家“云溪别墅”(此墅非理坑的彼墅)依山傍水,居住环境相当的好,让我们动了心。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住宿问题始终在农家得以解决,标准维持在10-20元/人,几乎已经忘记了星级酒店是怎么回事了。

  从清华到大鄣山约一个小时车程,到了目的地后,我们就直奔旁边的云溪别墅。

  果真是名不虚传!高低错落的约莫10座小木屋倚在层峦叠嶂的山麓下,采用吊角楼的形式与山体进行连接;旁边一潭泉水,应该就是自山上的卧龙谷处流下,流经别墅处通过高差自设了一个小瀑布,用石头铺了一条小桥,以供游人行走。远山、近墅、水潭、瀑布,取木为屋,设石为台阶,这样的地方若不做别墅,还真真是浪费了“别墅”的好名声。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男小猪以“朋友介绍”及“淡季”争取到了120元/天的价格。比之前几天自然是奢侈到家,但当我们打开房门往屋里一瞧,这把奢侈绝对是物超所值!

  云溪别墅尚未开业很久,一切还都是崭新。家具基本上是就地取材,因此四处都散发着淡淡的樟木香。床褥洁白地让灰尘满身的我们不忍在上面打个滚,只能做出即将拥抱状与床留下照片一张,牢牢记住那一刻的幸福感。

  大鄣山一著名的景点为卧龙谷,画册上的照片确实是美丽,只是45/元一张的门票让人心有不甘。我们围着收票处转了一圈,仔细琢磨了一下地形。虽说云溪别墅的上游就是卧龙谷,但水路是根本走不通;逃票的唯一方法就是先沿着盘山公路的方向往山上走一段,从高处眺望一下卧龙谷的景色。果真美丽,明天一早5点钟就起床摸进去,还赶得上回清华方向的班车。

  对于旅游的人来说,逃票似乎已经不是省钱这般单纯,而成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

  盘山公路的顶端就是鄣山村,虽然远在山顶,每天有两班车往返于清华间,待遇可比庆源好太多。如果选择住在鄣山村,徒步走到山顶大约需要4个小时。我们沿着公路晃晃悠悠地一路走上去,大约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前方忽然出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路边竖着一牌子,上写“停车处”!另一边有一下山的台阶,两边有扶手,俨然就是景区的模样。

  难不成,我们走到了卧龙谷的最上方?

  充满疑问的往下走,一面暗自窃喜着是否这样就混进了景点内,一面又担心着被人抓住查票。结果当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这是山脚下收票处旁边的山路,一度我们还想从那里混进景区;不过这样的上山仍然是满足了我们眺望卧龙谷的心愿,那不过就是一条曲折的流水,大大小小的山石横在中央。看来,90元的门票可以省掉了。

  折回云溪别墅,因为听说山上还有四栋别墅,我们想寻找一下芳踪,沿着砌好的山路往上,眼前逐渐出现的景色却让人有“误入藕花深处”的惊喜。

  山路的尽头是一座石桥,桥下是潺潺的山泉,四栋别墅就藏在桥对面的山凹处,依山而建,像是骑在了巨大的山石上,很有些“流水别墅”的风范。后面是青山,层峰叠翠;前面是山泉,水中布满了嶙峋的怪石,水边怒放的梨花一骨朵一骨朵地伸至窗边。四栋别墅以木质和石材为主,外形各异,却都有日式别墅的味道。

  占据稀缺的山水资源,享有绝对的私密,虽然水声大了些影响入眠,只是一旦住在了这里,也许睡眠都成了一种浪费。看过这样的别墅,再想想北京那些所谓的豪宅,还真都是扯淡。

  整个晚上别墅的住客就只有我们两个,感觉像是当了地主,还是一等一的豪宅地主。

第五日:山中无限好,终有归去时

  一早告别了大鄣山,忍不住对着烟雾缭绕的云溪别墅猛抓几张,自虐也罢,奢侈也罢,走路的乐趣,尽在各种境遇之中了。

  今日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因为要了了我家先生关于“琴棋书画”的心愿,所以路线设计的也比较迂回。要二进晓起,要赴清华瞻仰传说中的彩虹桥,还要逛逛距离不远的思溪延村。总体来说,北线的交通远远要好过东线,总有车能搭上。

  持着前日的门票混进晓起,“大夫第”宅子的老爷爷显然是记不得我们了,按常规的推介顺序又将老屋里摆放的物件一一介绍了一番。我家先生装模作样地听着老爷爷的唠叨,然后奔向心爱之物,对着四块竖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既装可怜又挑毛病,最终以90/副的价格成交,比他预想中的省掉40元大洋;这位哥哥一旁窃喜,做着同样的东西放之潘家园价格翻番的美梦。

  交钱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只怀表藏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仔细端详,竟然有着OMEGA的LOGO,在一个圆球里骨碌碌地转,一面是表盘,一面是机芯,上面刻的“SJL3”字样还清晰可见;几粒小小的类似红宝石样的东西闪闪发光地嵌在机芯里,大小齿轮均在正常工作;圆球外面套的小拉环也是做成了Ω的形状。据老爷爷介绍这个他父亲留洋做生意的时候买来的,掐指一算,也是民国时期的物件了。

  真假暂且放一边,只是觉得这小东西圆滚滚的着实可爱。手感很好,黄铜被摸的呈现出旧旧的颜色,水晶球体也是有着数道划痕,到是一派古董的模样。我家先生最终以90元的价格拿了下来,找来一根红绳拴好。这位哥哥送给我的第一块表,就这样很有纪念价值地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午饭还是在晓起水口林的那家木茶楼解决的,因为实在惦记那家的糊豆腐,虽然盐放的多多,但确实美味,一路走下来,没有找到更好吃的。可惜茶楼中午与晚上掌勺的似乎是不同的大厨,吃到的完全不是上次那个味道,“糊豆腐”的愿望终究还是落了空。

  饭后一路往清华赶,选择在著名的驴友驿站-吴老师家落脚。60元的住宿费在当地可谓不便宜,但是有诸多像我们一样的驴友慕名寻来,这就是将旅游与网络对接的魅力了。驿站二楼的墙上一面帖着网上流传的三张徒步的路线图,一面是驴友们的留言板。令人惊喜的是,吴老师家还备有自行车,清华到思溪延村的途程是9公里的盘山公路,自行车刚刚好。

  这一路走来,火车、长途汽车、中巴、农用车,加上今天的自行车,可真是把所有的代步工具都试了个遍。而这自行车的好处,就是终于可以自主的控制一下行程了。

  骑车行进在起伏的山路间,远处是群山,近处是大片的农田,间或着有村庄,黛瓦连成片,有山风迎面吹来,一路就这么骑过。

  约在5公里处,发现路边叉出一条向下的土路,好奇的推车下去,泥泞的土路蜿蜒的伸向远方,一边是村庄,墙体已斑驳,飞檐却气派依旧;另一边是一片碧水,荒废的渡船横在岸边,中央一座小岛,树木丛生。这便是长滩,此行中意外遇见的美景。有学生模样的人在写生,刚刚完成的画就这么铺在地上,一幅一幅记录着不同角度的好景致。

  等到终于骑到了思溪延村,两人却不同程度地都失望了。精心休戚的大门和极为气派售票处俨然一副李坑的模样,门口立着旅游公司的牌子,因此得来了36元/张的门票。问及导演小姐,说是里面大多清代的官宦人家。这一路走来,大户人家已见众多,于是我们决定掉头回去。

  虽说是为了思溪延村而来,但怀揣着长滩的惊喜,足矣了。

  清华

  清华曾经是婺源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地位可谓北京与中国。现在的地位是镇,虽然没了从前的地位,但仍是车来人往,比之其他热闹非凡。对于旅游而言,除掉一个很便利的交通中转站,可看的,就只一座彩虹桥。

  这样一座140米的廊桥,看似连在一起,实际上是4座桥墩各自为政。若其中一座坍塌,也不至全桥尽毁。这样的建桥方式在旧时看来,已经是极科学的方法了。中央桥亭处供奉着三人的牌位:始建桥的募化僧人、重修桥者及治水的禹王。可见古人对水极其敏感,治水、修路、修桥,功劳等同。

  其实全景观看彩虹桥,并非需要买票进入景区。在清华向大鄣山方向的公路上就可看的一清二楚。这次到真是不教大家逃票,而是这景点之中,除掉这座桥,真真没有其他可看了。

  回到驿站,我家先生对着墙上的路线图现身说法,修改一番;我在留言板上涂鸦数笔,给此行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婺源的最后一夜,早早入眠。

尾声

  结束此篇流水帐的时候,北京已经送走了沙尘暴,据说新沙尘暴正在酝酿中;肆虐的黄沙吹落了玉渊潭的樱花节,平谷的桃花节和中山公园的郁金香展,这个“黄色”的春天仍然遥遥无期;所幸还有一个叫“婺源”的地方,春色无边,唯见粉墙黛瓦吹黄花……


作者:王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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